2010年10月2日 星期六

裂縫

朋友如願以嘗,終於開了一間賣古董及品茗的小舖,小橋流水,高雅細緻,且不落俗套,也成了我們假日的一個好去處。

在芸芸的古董裏,我倒是對一個花梨樟木籠子起了興趣,那麼大的箱子還是第一次目睹,觸手之時,更有時光倒流感覺。然後,拿著放大鏡將每個細紋看個究竟,發現一條長長的裂痕。對於這批上了年紀的傢俱,她們也跟人一樣,歷盡離亂,裂痕嘛,遺憾難免!誰知朋友說裂紋是砸到地上而造成,我問是八年抗戰,還是文革事件?如何考究得知?答案卻出乎意料──戀人們在吵架時擲到地上而成。

看著這道裂痕,一陣傷感由然而生,這箱子,相信是戀人們感情破裂後,拿出來好套現分家,好不傷感。吵架還吵架,好端端的何以將一件古物來作發洩對象,鬧意氣時順手拈來的東西可多的是,非得要選中這沉典典箱子作為目標,或許,這箱子是二人恩愛時的紀念品,必須要在這物品上劃下傷痕,才算是正式分手吧!

他們的戀愛史,怎的也長不過一件文物。情感話散就散,可憐那箱子,卻留下那道永難修復的裂痕,這是誰的錯?戀人們的雙手,曾經牽引著雙方走過無數的路,最後,又用上這雙手狠狠地傷害對方,這裂縫,彷彿就是最好的憑證。人類的情感,是不是比死物更為脆弱?大抵永遠也沒有真正的答案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