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0年4月26日 星期一

現代陋室銘

朋友中存著一位雅士,每當寫畫作詩之際,定必要在和清寂靜且滿室芝蘭之地才有靈感;然而,寫作之人大多也是一介清貧,加上兒女纏繞,思路經常受到窒礙,因此,她也開始轉戰咖啡室,有時甚至到報館裏隨寫隨交,慢慢的向現實屈服!

現實歸現實,一個稍有「寫齡」的作者對寫作的環境其實並不那麼依賴,因為生活中環境迫人,住得侷促,環境嘈雜,又或工作壓力等等,有時不但沒有影響,反而更成了生活中的題材,或許,這就是生活中練就的本事吧!一個窗明几淨、幽馨和諧的環境來寫作,固佳;不然亦沒甚大不了。猶記得伏契克的《絞刑架下的報告》、方志敏的《方志敏在獄中》或文天祥的《正氣歌》,說也極端了,但文章不就是在牢獄中成就出來的嗎?斗室天地中做出大文章,那是何等的一種氣魄。

記得曾經看過一篇文章,寫述香港某位多產的年青作家活在赤貧線下,家中連一張書桌也沒有,寫作時就坐在床上,用一塊木板擱在雙膝上權充書桌,結果當然是腰、背酸痛,但同時也磨練了他的意志。因此,書生們徜若能衝出雅舍,在惡劣境裏另闢天地,這才叫作真本領。

學者沈從文和張潔等都是利用床鋪、廚房案板成就學問,中、港、澳住房情況日趨緊張,不少作家仍然堅持在斗室方寸裏做出文章,實是可嘉。書齋實乃名號矣,陋室也可成大事,共勉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