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0年3月22日 星期一

如歌‧如潮

到了三月中旬,經常要準備的是某一天突然之間的大熱與大寒,煞是難受!

大回南後,氣溫躍升廿五、六度,即使把門、窗關閉,濕氣也會由四方八面而來,水氣凝聚,上天下地的灰塵也停留在空中,令人有窒息之感!

在澳門生活要躲開市聲幾乎是沒可能之事,天氣熱了,打開窗戶,那就會感到那聲浪如歌如潮的在細數。歌,彷如男低音歌手的嗓門,寬闊沉厚,底氣十足;潮,似錢塘水漲,由遠處洶湧推進,長驅不息,好大的氣派!猶記得看屋時還以為這裏有恰當的寧靜,好讓深夜的案頭上寫出一篇又一篇的文章,豈料夏天步至,樓底下潮聲大作,探頭只見周遭冷氣已在運作。又不多久,對面的另一個水塔矗立在附近,它是屬於一家銀行的分號,男低音獨唱遂變了合唱,兩支江潮奔流匯合成一,歡騰著,融合著,兩個遙遙對唱,成了樂團。

經過一輪寒冬,彿又春至,噪音如覓得揚聲器般,音量擴大了兩倍,情願讓電錶急轉,有時也不願聽上這大合奏。社會繁榮,人類總是付出代價,例如噪音滋擾、環境污染,只謂人心不古、世情涼薄的相對代價。幸而,周邊的還不是傢俬工場、修理汽車工場或鐵器工場,一下一下的像是敲鑿著你的腦袋,那種懊惱恨不得馬上死去。幸而,世界上就是有那麼多的「幸而」,還是讓人找到種種的藉口,令現實逐步地被人接納,賴以聊寄慰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