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9年11月8日 星期日

霸王別姬


近日重讀李碧華作品《霸王別姬》,甚有感觸。在清末到四人幫時期的一對師兄弟,表面是一部討論腐敗、叛逆及畸戀的故事,然而透紙背後正是對中國傳統文化的無情嘲弄。

清末紅透半邊天的程蝶衣由“男兒郎”向“女嬌娥”的虐待式轉變是一個極為痛苦的過程,作者通過小豆子苦苦地糾正一句臺詞來加以渲染,自此程蝶衣的戲班命運已被決定。扭曲及錯位的心靈令小豆子錯愛上了小樓,雖然受著重重的壓抑及失落,但並沒有因此而他改變初衷,依舊忠於自我,戲裏戲外已分不清誰是誰;及後,小四的背判更是一種錐心之痛,令蝶衣最後走上虞姬自刎的路。李碧華作品每每喜歡以一個不起眼角色作為穿針引線,全書布局亦是以菊仙為始,菊仙是引起小樓和蝶衣矛盾的源頭,她只知道深深地愛著小樓,其初以姑女之身從良,復以妓女之身自決,後來她的自謚對小樓打擊極為沉重,也為蝶衣自殺一段埋下伏線。

同名電影《霸王別姬》拍得同樣出色,還記得全劇最為震撼的一幕是小樓與蝶衣被批鬥的對質,雙方互數不是,在一片的責罵聲和打鬥聲中令他們對夢想卻步,讓彼此失望。全劇最後以關師傅的一句:「人終有萬般能耐可終也抵不過天命。」作為結束,最後在體育館內的表演雖沒有極度震撼,但卻令人感到沮喪和淡淡的哀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