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8年6月19日 星期四

人散後,一鈎新月天如水


偶爾發現一網站專門介紹豐子愷的漫畫,儘管作品繪於五四時期,在今天看來仍是貼近現實,對社會的人性刻劃筆觸細膩,簡單構圖足以令人動情,充滿想像的空間。

認識豐子愷在中學時代,那時的一課《鄰人》令人印象深刻,「雞犬之聲相聞,人至老死不相往來......」鐵扇骨明防盜賊、實防踰牆,比喻互不信任、互相防範的醜惡現象。今天雖然房屋設計已沒有鐵扇骨,但人與人的疏離感比以往更強,周遭的鄰人互不瞅睬、工作的同事有時連"早晨"也不想講、巴士上不讓座給孕婦......回心一想,為何人間的相處變得如此冷漠?豐子愷的漫畫,以圍繞童年軼事、倫理關係及鄉間生活點滴為主,簡潔但意境高雅,「人散後,一鈎新月天如水」,儘管人散、茶涼,只剩新月與杯壺共處,月色灑地,但月兒仍為巷中的人照亮前程,“茶”代表或濃或淡、或俗或雅的人生。細味畫中意境,猶如一股清泉洗滌心靈,重拾生活的樂趣。近年香港畫家嚴以敬(阿虫)的生活水墨小品,同樣以抒情和出世的思想為主,上世紀六十年代以畫政治漫畫的他,素來筆鋒辛辣諷刺,後來對人生有另一種的領悟,認為萬事皆應順應天命,後改畫哲學漫畫。「願能學得鷗兒樣,浪裏來去不徬徨」、「開顏歡笑引吭高歌,不嗟不怨人生幾何」、「雖無華服顯富貴,破衣正好露胸襟」,光是看題目亦能領略一二。

但丁曾經寫道:「塵世的稱頌只是一陣風,一時吹到東,一時吹到西,改變了方向就改變了名稱」。壓力源於思想角度,人散後,不會孤寂,一切來自心態,放下自在,便能活出真我。